江斜早在进入迷幻阵的第三天就出来了,不过一直隐藏气息,就这么在房梁上贪婪看着下方的人。
只是一看到却子卿就忍不住想动手,几次都被理智压下冲动。
就比如现在,一会变成蛇在她身上乱窜,一会又变成人装可怜。
更气的是她吃这一套!
两人出了门,江斜一并跟去,这几日徐来一直没现身,他那个师弟也是不知去哪,就留下一封密信告诉他不要出现。
看江揽月的速度,再不出现,恐怕人又要跑了。
这不,两人刚出门,徐来已经堵上来了。
“徐师叔?”意思是你又来做什么,她下意识还是叫了师叔,或许是在化丹宗时,这个老头毫无保留的教导与支持。
她也并非要一竿子打死全部修仙界的人。
“'哎,你应该知道,自我开始炼器,我就将炼出琉璃宝塔视为终身目标。你能炼出,说明你有无限潜能。
我也就不厚着脸皮说要收你为徒的话,只是……”他也有些不好意思,他已经想了,怎么着也要得到炼制方法。
江揽月知道他想要什么,掏出一张纸递过去:“给,全在上面了。”
徐来有些不相信,这么轻易就给了自己,反倒有些不知所措,接过来发现纸是化丹宗特有的纸。
“江斜被我困在迷阵里了,师叔要找他请便。”说完让开房间,示意他可以进去解阵。
“不必了,我得回去了!”拿到最想要的,徐来已经高兴的迫不及待要回去验证,哪里还管的上什么师弟。
说完就消失了,他得赶紧回去炼,将纸上内容传密信给归元能人。
这一次他一定能赢过他!
“真是个奇葩。”却子卿吐槽完就拉着江揽月去小巷子里,他发现一家很好吃的馆子。
江斜明明很难受,还是受虐般的跟上去。
看她在他身边笑的放松又发自真心的笑,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,只觉得肺腑有火在烧。
“怎么回事?”江斜摁住心脏的地方,很疼,太奇怪了。
他明明亲手将自己心脏挖出,剁碎了喂给自己养的魔侍。
怎么会痛呢?
他明明每没有心了啊。
“温师兄,气息到这就消失了。”上官棠收起手里的法器,这是她在师尊那里偷的。
关键是,她和许知松一起偷的。
虽然许知松说她在喜城,但是温柏宥不放心,上官棠也怕揽月知道他们来,然后又走了,所以一拍手就偷了青阳长老的法器。
“走吧,进城。”手里的动作暴露了温柏宥的紧张,要怎么面对呢?
此次只有温柏宥和许知松,还有上官棠来,许知意为他们三人打掩护。
不过她录了留影石让他们带给江揽月,她有好多好多话要讲。
他们进城,那些人像是没有看见一样,自顾自做着手里的事,也不理睬也不看他们,偶尔对视,眼里都是奇怪的怒火。
看到他们有想要询问的意思,就赶紧避开,似乎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。
说起这个,就不得不提几天前。
却子卿借着送丹药的时候,挨家挨户的告诉他们,如果再看见有修士进城,不要理睬他们。
又编了一个他和江揽月绝美虐恋的故事讲给城主,城主当晚就将所有人召集在自己家,告诉他们今日所知的。
只是太过巧合,有时候想要避开的反到撞上。
两人从巷子里出来,就撞上温柏宥他们。
“揽月……”担忧又惊喜,上官棠几乎不管不顾扑过去抱住她。
“你怎么就跑了呢?也不给我留个信,我好担心你……”是带着哭腔说出这些。
她是真的将江揽月当做永远的朋友。
从小到大,看多了那些人眼里的算计,直到那次秘境前的偶然碰面,她才遇见一个眼里不带任何算计,哪怕自己身份再怎么尊贵,她也好像不在意。
“对不起,我只是太想离开了,我讨厌那个地方……”哪里给她说完的机会。
“你讨厌那个地方,所以连同我也一并厌弃?你什么都不要,我和许知意也不要了?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!你怎么这样!”
江揽月不知该说什么,只是回抱住她,拍着她的背。
眼里的动容不做假,只是对上温柏宥,又很快避开了。
一行人回到客栈。
几人沉默坐着,谁也没有先开口。
“姐姐,小木让我去找他,我去去就回来。”他识相留出空间让他们聊天。
起身就被拽住。
“留下来,没什么不能听的。”
温柏宥盯着两人,不知想什么。
而许知松根本就没抬头。
“你,我们随时都在。”温柏宥的的意思是,就算她不再奕剑宗,他们也是她的依靠。
“对!揽月,你随时都可以联系我,无论何时我都会赶来。”挽着江揽月的手臂,上官棠紧接着表明自己的心意。
“你不用再说这样的话,我不再是你的责任,你该还的已经还完了。
那些罪责不该由你承担,只是命运将我们带向命定结局。”说完这些话,她觉得舒坦了。
这段时间她想了很久,上一辈子,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她和温柏宥以前的事。
他亲手送她出嫁,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。
全都是错过,他们怎么样都不对,现在她遇见新的人。
如果说还有什么放不下,那就只是为自己复仇,这已经是一个执念,她知道,只有杀了应识岚和叶软,她才能放过自己。
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惩罚,几近自虐般的想起上一辈子的事,一遍遍加强她的决心。
其他人都听的云里雾里,什么罪责?
起身紧紧握住却子卿的手,对着坐着的人说:“都回去吧,我会照顾好自己,现在也遇见了真心的人,会完成自己的事,也会过的很好。”
同时也希望他们也能过的很好,照顾好自己,不要再为她担心。
她要做的事太艰难,得自己走,不能再有其他牵绊。
几人能感觉出她是有温度的笑,不再是那种游离天外的感觉,离开奕剑宗,她或许是真觉得轻松。
几日人都没有要劝她回去的意思,现在看她很安全,也可以放下心。
上官棠拿出留影石,上面带有许知意特殊的符号:“这个你拿着。”
“我不该松开你的手,对不起!我……”温柏宥看着她的背影,终于说出这么多年一直在心里的话。
“好。”偏过头,她只说一字。